“鐵腕”董明珠爭議不斷交班懸而未決   格力電器多元滑鐵盧市值1937億退居老三

長江商報消息 ●長江商報記者 沈右榮

“鐵娘子”董明珠風波不斷，頻頻上熱搜。

格力電器（000651.SZ）分紅不及預期致股價罕見跌停、一季報鬧烏龍、被視為董明珠“接班人”的孟羽童離職，以及近期格力手機團隊解散的傳聞，均指向強勢的董明珠。

36歲從業務員起步，2001年接任總裁，2012年上任格力電器董事長，董明珠強勢崛起，帶領格力電器一路突圍，走出了一條草根逆襲的勵志之路。董明珠也成為中國乃至全球商界頗負盛名的女性企業家。

然而，年近七旬的董明珠仍然爭強好勝，頻爆金句，因為過度自信也飽受爭議，伴隨著一批老臣及孟羽童的先后離職，格力電器未來掌門人至今懸而未決。

手機、新能源汽車，在家電存量時代到來之前，董明珠推動格力電器踏上了多元化之路。目前來看，這是一條迷途，新能源汽車巨虧、格力手機團隊解散的傳聞不斷。

曾經是家電行業龍頭老大的格力電器退居第二，如今其老二地位也面臨不保。截至今年5月26日，美的集團市值超3000億元、海爾智家超2000億元，而格力電器不足2000億元。

造手機與造車成“傳聞”

被視為格力電器產業多元化重要布局的手機和新能源汽車業務，用“傳聞”二字來定位，可能更為準確。

2014年，格力電器營業收入超過1400億元，歸屬于上市公司股東的凈利潤（以下簡稱“凈利潤”）141.55億元，穩坐中國家電行業頭把交椅。

也是在2014年，國產手機大逆襲，形勢一片大好。與此同時，智慧家居概念興起，手機被譽為爭奪智能家居入口。董明珠放出豪言，“格力要做手機分分鐘滅掉小米。”但在外界看來，這是一句玩笑話，當不得真。

然而，2015年3月18日，中山大學博學大講堂上，正在演講的董明珠突然宣布格力手機已經做出來了，稱其已經在使用。

這大概就是格力電器第一次開啟產業多元化之旅，手機成為空調、電風扇、電飯煲等之外的跨界產品。董明珠希望手機能成為格力電器新的增長點。后來，在一些公開場合，董明珠多次提及手機，“格力手機不對外銷售，已經供不應求。”

在2019年初召開的格力電器臨時股東大會上，董明珠再度談到手機，“大家都說格力手機做得不好，你怎么知道不好？至少業績是增長的，相信格力手機一定會成功。”2022年6月的股東大會上，董明珠回答投資者“格力是否要做新時代的蘋果”問題時表示，“我現在做的手機也不比它差。”

然而，2015年以來，市場上，格力手機并沒有什么存在感。格力電器也從未披露格力手機的銷量、收入等。

今年5月19日，市場傳出，格力已解散手機核心團隊，之后大概率不會再做手機了。但隨后，格力方面回應稱，手機研發在持續進行中，TOSOT G7是格力第六代手機，歡迎進入“格力董明珠店”選購體驗。

5月28日，長江商報記者發現，格力手機官網已無法打開。

董明珠造手機成了神秘的傳聞，而造車，又是另一個傳聞。

2016年，造車之風正盛，跨界造車，成為潮流。董明珠也盯上了造車。當時，董明珠相中了銀隆的鈦酸鋰電池技術，認為其可以與比亞迪、特斯拉媲美。在通過格力電器130億元收購珠海銀隆新能源有限公司（以下簡稱“珠海銀隆”）失敗后，董明珠自掏腰包入股珠海銀隆。她還拉上了王健林等共同出資30億元，拿下珠海銀隆22.388%股權。2017年，董明珠又兩次增持，持股比升至17.46%，無異于豪賭。

2018年、2019年，董明珠與珠海銀隆原董事長魏銀倉、原總裁孫國華爆發“沖突”，隨著魏銀倉等出局而告終。

2021年8月，格力電器出資18.28億元通過參與司法拍賣方式獲得珠海銀隆30.47%股權，將其更名為格力鈦，成為格力電器控股子公司。

目前，新能源汽車市場上也難覓格力汽車蹤跡。除了完成了量不大的新能源公交車交付外，格力新能源汽車的存在感也很低。

2022年，格力鈦虧損金額擴大至19.05億元，期末的凈資產從年初的21.48億元縮水至2.38億元。

造車，董明珠遭遇了滑鐵盧。

市值已被海爾超越

手機、新能源汽車并沒有從傳聞變成財務報表上實實在在的業績，格力電器的市場地位在降低。

2014年，格力電器還是中國家電行業的龍頭老大，2020年，格力電器被美的集團超越。

2020年，格力電器的營業收入、凈利潤分別為1704.97億元、221.75億元，同比下降14.97%、10.21%。美的集團的營業收入和凈利潤分別為2857.10億元、272.23億元，同比增長2.27%、12.44%。

這是美的集團凈利潤首次超越格力電器，隨后繼續保持差距。

2021年、2022年，美的集團的凈利潤分別為285.74億元、295.54億元，同比增長4.96%、3.43%。這兩年，格力電器凈利潤分別為230.64億元、245.07億元，同比增長4.01%、6.26%。

2020年，美的集團的凈利潤比格力電器多50.48億元，2022年，二者凈利潤之間的差距為50.47億元。

今年一季度，美的集團凈利潤為80.42億元，同比增長12.04%，格力電器為41.09億元，同比微增2.65%，美的集團的凈利潤接近格力電器的2倍；扣除非經常性損益的凈利潤（以下簡稱“扣非凈利潤”），美的集團為76.73億元，同比增長9.72%，格力電器為37.23億元，同比下降1.36%，前者是后者的2.06倍。

值得一提的是，海爾智家也追上來了。

2020年，海爾智家的凈利潤為88.77億元，約為格力電器凈利潤的40%。2022年，海爾智家的凈利潤增長至147.11億元，約占格力電器的60%。今年一季度，海爾智家的凈利潤為39.71億元，同比增長12.60%，約占格力電器的96.64%。

今年一季度，海爾智家的扣非凈利潤為37億元，同比增長15.95%，僅比格力電器少0.23億元。

如果這樣的趨勢延續下去，格力電器家電老二的地位將不保。

實際上，在市值方面，格力電器已經交出了老二的位子，退居第三。截至今年5月26日下午收盤，美的集團市值為3810.24億元，穩居行業龍頭地位，海爾智家為2093.37億元，格力電器為1937.20億元。

格力電器為何被海爾智家追上、超越？

可以說，美的集團的多元化是成功的，美的集團在多元化發展中一直堅持技術革新，對生產設備和供應鏈管理不斷進行優化，在物流配送、庫存管理、智能化生產、創新研發等方面表現不俗。

至少是在目前，董明珠推動的格力電器多元化是失敗的，手機和新能源汽車不僅未貢獻利潤，反而成了業績拖累，業績仍然是空調一枝獨秀。

海爾智家是家電全能王，多品類、多品牌、全領域觸及，且更具全球化。海爾智家在高端領域的品牌優勢更明顯。

接班人到底會是誰

在家電存量時代，格力電器經營壓力越來越大，市場較關注的是，董明珠的接班人會是誰？

2012年5月25日，67歲的朱江洪將格力電器董事長之位交給了董明珠。當時，格力電器尚屬珠海國資控股。

當年8月25日，美的集團宣布，70歲的何享健退休，將董事長之位讓給職業經理人方洪波。

2021年，72歲的張瑞敏也宣告退休，告別執掌了37年的海爾集團。

董明珠已年近七旬，任職格力電器董事長已經超過10年。在經營陷入增長瓶頸的背景下，格力電器接班人的問題，受到了前所未有的關注。

公開信息顯示，董明珠曾說，有人接班就退休。那么，格力電器有接班人嗎？誰會是董明珠的接班人？已經發展了32年的格力電器，該如何更好前行？

黃輝曾被視作董明珠的左臂右膀之一。他曾擔任格力電器執行總裁四年，2021年辭職。今年3月，格力起訴飛利浦專利侵權獲賠250萬元，飛利浦空調團隊中有一批格力電器的舊部，其中就有黃輝。

孟羽童在公開信息中被稱為董明珠欽定的接班人。但她在格力電器干了2年后離職。

一個問題是，董明珠中意的接班人是誰？是秘而不宣還是根本就沒有選定，亦或是仍在考察中？

一名家電行業觀察人士表示，董明珠較為強勢，較為自信，且爭強好勝。從核心經銷商徐自發、總裁黃輝等人離職來看，董明珠一些想法可能不被認同。此外，手機、新能源汽車布局方面，一方面，可以說董明珠眼光不錯，意志堅定，但另一方面，從實際效果來看，也可以說缺乏科學研究決策，豪賭意味較濃。在格力電器，董明珠個人意識、意志較強。這給繼任者會帶來一定困擾。

此外，格力電器仍在進行產業布局，目前尚未見成效。出于政策執行連續性考慮，董明珠可能會暫緩退休。

值得一提的是，格力電器無控股股東、實際控制人，以董明珠為首的管理層掌握了控制權，但也不要忽視了第一大股東高瓴資本。

有分析人士稱，在格力電器，董明珠作為靈魂式人物存在，高瓴資本暫時不好出手。但如果有了合適的機會，高瓴資本不會坐視不管。因此，格力電器接班人選，恐怕也需要考慮高瓴資本的想法。

短期內，董明珠接班人事項，恐怕難以水落石出。

視覺中國圖

格力電器董事長董明珠。

責編：ZB